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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节 (第1/2页)
并州男儿长得高,哥哥十五六岁的时候身高便七尺余,后来又窜到了八尺二寸,她踮踮脚尖儿,才勉强能够到他肩膀。 不过现在哥哥已经不长个了,她还在长呢! 待进了屋,舒明悦昂着小脸,夹一颗红烧狮子头塞进他嘴里,“闭嘴!” “……” 舒思暕本来不想吃,在她怒瞪的眼神中眨了眨眼,最终将狮子头囫囵吞了下去,咸鲜浓香,是挺好吃,但是他肚子有点撑…… 先前不知道妹妹回来,展管家说她在等他吃饭,他简直受宠若惊。 但绝对不能告诉舒明悦自己已经在北衙吃过了。 不然依着这小妮子脾性,非得生气不可! 舒明悦没察觉舒思暕的细微神色,舒思暕却瞧见了她微肿的眼眸,立刻面色一沉,“怎么了这是?谁欺负你了?” 不问还好,这一问,刚刚压下去的委屈一下涌出心头,舒明悦立刻红了眼睛,眼泪吧嗒往下掉。 小姑娘哭着扑到他怀里,“哥哥。” 舒思暕搂着她,偏头看旁边侍女,“怎么回事?” 云珠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。 每多多说一句,舒思暕的脸色便冷一份,他弯下腰身,捧起小姑娘的脸蛋,果不其然,她面颊上擦了一层淡淡香粉,正好掩盖了微肿痕迹。 他眼神阴霾,手指摸了摸,“还疼不疼?” 舒明悦用力点头,“疼。” 舒思暕冷笑一声,转身就走,那架势显然去者不善,舒明悦连忙拉住他胳膊,“你去哪儿?” “找太后,讨说法。”舒思暕声音冷然。 什么狗屁杜澜心,也敢让他妹妹去跪着认错!她也配! “别去了,哥哥。”舒明悦吸了吸鼻子,小声道:“舅舅已经罚过杜澜心了,你别去和太后冲突,我自己来。” 不然被太后抓住把柄,又有由头教训她哥哥,还有那些御史台的大夫,一天净盯着别人的错处参奏。 一个孝字,一个礼字,这两字往头上一压,谁都躲不过去。 官员尤甚。 “你自己来?”舒思暕转过身,手指突然重重戳她脸蛋,怒其不争道:“三板子晕过去你也信?太后叫你去寿康宫你就去?舒明悦,你要是再这么蠢就别说是我妹……” 话未说完,声音在小姑娘惨兮兮的眼泪花中戛然而止。 “……” “我这不是没说你么。”舒思暕心中一虚,弯下腰身,捧起她脸蛋指腹一揩,眼泪珠还温热着。 他低声哄道:“你上回不是想要的明霞锦吗?哥哥让人去羁縻州给你买了,还有香云缎和碧罗纱,都送去宝衣阁给你做裙子了,别哭了,恩?” 舒明悦垂眸,低低嗯了一声,情绪已经好转许多,她其实没生哥哥的气,刚才哭也不是因为太后和杜澜心,上辈子她一个人走的太孤独了,一见到哥哥就忍不住落泪。 她抽噎着抹了把眼泪,然后转身,拉着舒思暕在食案前坐下,夹一箸鲈鱼肉给他,糯声道:“哥哥,快吃饭吧。” 已经在北衙吃过的舒思暕:“……” “哥哥?”舒明悦疑惑地看着他。 在小姑娘那双哭红的、期待的眼神中,舒思暕咧嘴一笑,咬牙又用一碗粥。 好家伙,他快撑死了。 第4章 舞裙(修) 建元二年,她和亲北狄的第…… 舒思暕吃撑了,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,两条长腿无处安放,姿态松垮。 舒明悦偏头看了阿婵一眼,阿婵会意,带着云珠躬身退出去。 门闩反插,窗牖紧闭,气氛无端凝重。 瞧见这架势,舒思暕不由地一愣,直了直身子,笑问:“怎么神神秘秘的,想和哥哥说什么?” “禁军是不是新入了一批人?” 舒明悦紧张问。 “是啊。”舒思暕点头,这并不是什么秘密,年初时筛掉了一批考核不合格的兵士,禁军重新选拔,各个世家子弟还有北大营的兵士为了这三千个名额都牟足了劲。 上个月,新入的三千兵士交到他手里。 再过三个月,还有一次考核,等那次考核再过了,这三千人便能真正地留在禁军中了。 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舒思暕挑眉。 舒明悦抿了抿唇,“每个人的来历都细查过?” “当然。”舒思暕轻声笑,“这些人都是从北大营调来的,经历层层选拔,有些人还是当年随陛下征战的老兵,祖上三代都调查得清楚,怎么了?” 舒明悦不知道该怎么说,上辈子舅母千秋宴的情景,惨烈二字已经不足道,舅母被歹人一剑穿胸,哥哥护驾身亡,舅舅肩膀上中了一支毒箭,那毒又快又猛,不到一盏茶便毒发身亡,连后事都没来得及安排。 而她虽然侥幸活了下来,但也因为受了伤,从此身体孱弱,要靠凝香丸调养续命。 瞧着妹妹凝重紧绷的小脸,舒思暕渐渐收敛了眼角眉梢的笑意,皱眉问:“你是说,新入的禁军有问题?可是发现了什么?” 舒明悦咬着唇,先是点头,又轻轻摇头。 说实话,可怀疑的人太多了,舅舅金戈铁马拿天下,伐过的门阀世家数不胜数,或许是前